在学校吃过晚饭，林清末和楚莫非乘着公交车返回市里。

“晚上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水煮肉片的味道真不错。你们学校的食堂真好，不仅选择多，而且味道都不差。你是没吃过我们学校的饭菜，有时候简直是黑暗料理。”

“难为你吃了四年。”

“是啊，不过还好不贵，不然真的好亏。我们一会儿还去哪儿逛逛吗？去回坊吗？”

“有点累，今天晚上就回酒店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晚上再去回坊怎么样？”

“好。走了一天，也确实有点累了。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有很晚回学校的时候吗？”

“有那么几次吧。回来大概七八点钟，最晚的一次也就九点钟左右。”

“和邵梓桐一起吗？”

“最晚的那次是整个宿舍一起。我们去吃自助餐，因为凭着学生证打半价，所以我们整个宿舍都去了。那也是我第一次吃自助餐。那天真的是空着肚子进去，扶着墙出来。每个人都吃了好多好多。因为不可以浪费，所以拿了多少就要吃多少。一开始我们不知道，就只管拿，后来就拿多了，没办法，就一直慢慢吃慢慢吃，好不容易吃完的。”

“我第一次吃自助餐的时候也是撑得要死。后来再去就学聪明了，吃一点拿一点。那时候自助餐还不算很普遍，不像现在那么多。”

“是啊。所以那时候吃自助餐还是挺划算的。我们去的那家店，吃的东西很多，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蛋糕，我吃了好几块，还有卡布奇诺咖啡，虽然味道不是很正，但是也挺好喝的。不过那天吃的最多的是圣女果。因为中途大家都吃多了，就提议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人，如果不想回答问题，就要接受惩罚，要么是大冒险，要么就是吃圣女果。所以我就吃了好多，以至于那天到最后我只记得圣女果的味道。”

“那干嘛不选择大冒险呢？”

“不敢。我觉得我做不到。倒是卢洁进行了一次大冒险。那家店有个驻场的歌手，大家就要她去对歌手说‘你好帅’然后再回来。如果让我去的话，我肯定是做不到的。连我们外教都说我太羞涩了。”

林清末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性格。说是羞涩，不如说是自卑，因为过度的自卑，对自己的不信任，所以总是畏畏缩缩的。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是一直都改变不了。就算到了现在，很多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就感到无所适从。她总是害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害怕别人的嘲笑。这种心理，应该是从初中开始的吧。

“阿清，一会儿我们去逛超市吧？”

“想买什么？”

“浪味仙啊！你说的小时候很喜欢吃的那个。”

“好。还可以买点老酸奶。”

林清末对西安的印象总是停留在小时候，不管是吃的还是走过的地方。那时候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到了如今，仍然不能忘记。而且两者之间，怎么也契合不了。好像总是有那么一条裂缝无法弥补。

“好吃吗？”

“嗯，和我小的时候吃过的味道不相上下。那时候的包装我都记的特别清楚，是用吸管吸的，塑料杯是乳白色的，封口的胶纸是粉红色的，特别浓特别好喝。虽然我不知道多少钱一杯，不过应该不贵，因为我爸妈经常买给我喝。而且我还用酸奶杯做了一个电话。两个酸奶杯，杯底各扎一个小孔，然后用棉线连接的那种。手工课上老师教的。不过离开西安以后就再也没有喝到同样味道的酸奶了。去年回老家，带你去喝过的那个，虽然很像，但还是不一样，不够浓。”

“你说味觉会发生改变吗？”

“会吧。”

“那是不是你喝过的其实和从前喝过的味道是一样的，只是时间不一样了，所以和记忆中的对比起来就不同了呢？”

“也许吧。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就像我妈做的菜，丝瓜汤、炒茄子，怎么都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

“有些味道是留在记忆里的，抹不去，也找不回。我记忆中的面包味，也是这样。”楚莫非想起自己在孤儿院里度过的那些年年月月，发硬的冷面包的味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林清末握着楚莫非的手。车窗外吹进来的风，有些凉飕飕的。

“困了？”楚莫非靠在林清末的肩上有点昏昏欲睡。

“嗯。这车走走停停的。”

“那你睡会儿，到站了我叫你。”

“不要。”楚莫非一边说不要，一边打着哈切。

“我以前坐公交车的时候也犯困。有一次没有座位，人也特别多，就被挤着站在那里，我都睡着了。”

“那你是困极了吧？不然站着怎么睡得着。”

“嗯，那天特别困，而且感觉特别累，我也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但是睡意怎么也挡不住，然后就睡着了。不过也就几分钟。毕竟是站着，站不稳，也不像坐着的时候那样可以放心的睡。所以一路上都是一边打瞌睡，一边振作精神，那种感觉难受极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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