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欺人太甚(1/2)
作品:《退亲后,未婚夫被我攻略了》一阵大风不期而至,纸鸢线从分心的扶萱手中忽地松掉,红蓝相间的喜燕没了牵扯,越飞越高。>
身体本能驱使,她提起裙裾往前奔跑了几步,试图去捉住那飞到半空中的线团,一番努力,却是徒劳。>
待回神,扶萱“呵”一声笑了出来。>
本就抓不住的。>
纸鸢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王家、余家、周家的女郎们远远而来,谈笑风生,嘻嘻闹闹,扶萱似乎懂了谢湛前来的缘由。>
她可没兴趣当个看客,看未婚夫与旁人吟诗作对。>
她转身,朝张瑶道:“瑶瑶,我想回家了。”>
张瑶知她今日兴致不高,便点头说了句改日再聚。>
扶萱“嗯”了声,叫来玲珑,径直往凉亭另一个方向走去。>
谢湛眯起眸子看了半晌,直到那抹红衣消失在视野,仍旧有些不明所以。>
先前不是她约他么?>
如今他都出现了,她还跑什么跑?>
回听风苑后,谢湛从楠木书架最中间那层的两本典籍中间,抽出扶萱香味犹存的帖子。>
他缓步走回花梨木阔书案,在圈椅上坐下,摊开那描花请帖。>
不若女郎们惯常喜爱写的娟秀小楷,她这一幅行书鸾飘凤泊,颇有潇潇洒洒、毫无拘束的韵味,像极了那副娇气多变的性子——>
“当待夏起,草木蔓发,青山可望,能就丹亭从我游否?”>
短短一句话,他仿佛都能看见,她小脸微抬,澄澈明亮的眸子盯着他,那语气,肯定算不得温温柔柔,而是惯常的半噌半娇:“谢公子,那丹亭,你到底还去不去啊?”>
夜风习习,案桌上的琉璃盏光线和暖,投射在谢湛鸭羽长睫上,照出一片阴影,盖住了如渊黑眸中的情绪。>
仿佛掩着那些朦朦胧胧的不可为人道的心思。>
他提笔落字,亦是用行书回了她。>
笔杆落在五峰白玉笔床上,谢湛淡声开口:“石清。”>
石清闻声进入书房,“公子。”>
“送扶家。”>
“现在?”石清瞪眼问道。>
他家公子从外回来便在这坐了整一个时辰,现下已是戌时,送过去准夫人也不一定看啊。>
谢湛瞥了一眼滴漏,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明日罢,让她不用回贴,当面与你讲。”>
石清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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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石清就这帖子来回话,说是,扶女郎说的是:>
“没空。”>
谢湛褪官服的动作一僵。他不可置信地转身,想从石清脸上看出什么别的东西。>
石清被他那剐肉般的眼神吓地通身僵住,站地比任何时候都直挺,唯恐战火殃及他这一小尾池鱼,重复道:“准夫人就是这么说的。没空。”>
“我没说哪天。”>
谢湛声音冷淡生硬,仿若拒绝他的人不是扶萱,而是他石清。>
石清恍然大悟。>
此刻才认清,若不是他没有选择,他断然不会接,公子与准夫人之间传话这种,稍有不慎便引火上身的任务。>
谢湛闭了闭眼,深吐了一口气。>
当真是,接二连三被那人嫌弃。>
行,可真行!>
他“刷”一声扔掉官袍,只剩一身雪白中衣,也不知哪里来的越挫越勇的勇气,突地提高了声量:“你明日再去问一次。”>
这番话,倒像是发话让他去审犯人,石清还能说什么?>
他预感得到,同样的问题,从扶女郎那处,一定会得到同样的回复。>
故而,他硬着头皮问了句:“公子,要不要定个具体日子?”>
谢湛算了算,一连报出几个:“明日,五月十三,五月十八,五月二十三。”>
石清一听,霎时明了,公子这是要将所有休沐日都腾出来,要堵扶女郎拒他千里的嘴了。>
再不愿触霉头,他跟领了圣旨似的,脚步生风,火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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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五月十三,刘府。>
嘉陵长公主的芙蕖宴如期举行。>
因正值京兆郡刘耽休沐,芙蕖宴的请帖便比平素散地广了许多。>
嘉陵长公主邀请了建康城内赫赫有名的王、谢、余、周、张几大世家的家主夫人,刘京兆还顺带将自个的请帖递给了那些家主们,甚至,还放话,欢迎小辈们出席。>
这一下,一个普通的花宴,顿时变成了几大世家的隆重聚会,成了建康城内不可多得的初夏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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