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玨在陈红燕家小楼外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怨气，确定了陈红燕就是给戴廷轶下咒的人。

她之所以选戴廷轶，是因为其他的仇，她已经当场就报了。

林薮听的满头包。

他觉得自己与张玨可能就不处于一个次元之间，自己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什么下咒？这是二十一世纪了，你这么宣扬封建迷信，是不对的！”

张玨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自己所言，于普通人而言，本就像是在胡说八道那般。

林薮看着眼前人始终淡淡的眸色，心不由恍了，身子颤颤，摇晃的趔趄，向后退了几步，摇头。

“不不不，你说的都是假的，你不过是想吓唬我，让我告诉你陈红燕在哪里罢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张玨淡淡点头。

“我也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呀。不过，你若再耽误下去，你想做好人，都做不成了。”

林薮后退，摇头，满眼泛着彷徨。

张玨轻叹。

终究是个不经事的少年。

“你若拿不定主意，你可以自己偷偷去看看她。我保证不跟着你，等你看过她现在的情况，再来决定要不要告诉我她人在哪。”

林薮被她点在了心上，喉头一紧，嗫喏。

“你真的会守？”

张玨重重点头。

若不是陈红燕命中本不该有这一遭，她也不会特意走这一趟。

一个戴廷轶，还不值得她上心。

林薮盯着她看了数秒，似是她眼中的平静感染了自己的情绪，心终于稍稍平复几分，想想，下了决心，咬咬牙转身跑走。

动作太快，扬起微微灰尘。

大伟思绪一闪，回神。

“张小姐，不跟上去吗？”

张玨摇头。

“他回来的时候，会把人给带回来的。”

大伟眼底闪过一抹怀疑，嘴上却是什么都没说。

在他看来，少年时的义气是最牢靠的。

林薮既然有勇气将陈红燕给藏起来，自然不会为了张玨那几句听着胡言的话语就将人给送出来。

是的，在大伟心里，也觉得张玨是为了吓唬人胡说的。

他们做律师的，虽然会利用证据漏洞来攻讦对手，但总的，还是尊重事实的。

张玨所言，听起来就像是哄骗小孩的。

大抵只有孩童才会上当吧？

良久。

大伟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也悄然失了耐心。

他犹豫，偏头看向立在原地如松一般的人儿，背影倔强的让人莫名生起一分怜惜。

“张小姐，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说不定……”

张玨抬手。

大伟话语一顿，下一瞬就听她说。

“听，是脚步声。”

大伟愣了愣，支棱耳朵去仔细听。

周遭屋内电视机里播剧的声音、厨房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时不时拌着几声狗叫。

躁乱却透着几分温馨，就是没有特别明显的脚步声。

他心“咯噔”一下，默想。

这不会是等久了，出现幻觉了吧？

眼下神色担忧渐浓，犹豫着，却是没有再开口。

须臾。

张玨转身，目光一扬，朝远方眺望。

大伟见状，心思浮动，视线不由跟着她转。

没一会，林薮横抱着一人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大伟心尖儿一颤，愕然的转眸看向张玨。再一个转眼，两人走到面前。

一股刺鼻的臭味将他的思绪的拉回现实，本能的抬手捂住口鼻，向后退了退，小声嘟囔。

“这什么气味？”

张玨未动，眉心却也蹙起。

林薮面上满是惊慌，一开口，好似快要哭出来了。

“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只要能就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他控不住，膝盖一弯，就要下跪。

张玨发觉，伸手一下抬住了他的手臂，将人托了起来。

“不用你做什么。我已经答应别人了，要救她。”

林薮思绪恍惚，一开始没听清她说什么，哭着又喊了几声，泪珠从眼眶滚出，一下眯来视线。

他脑袋像是被人敲了几闷棍那般，疼的无法呼吸。

他不敢偏头再看一眼身侧人。

在跑到陈红燕藏身之所时，还没打开门，他就闻到了屋里散出的恶臭，猛地察觉情况不对，来不及思考，手忙脚乱的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瘫倒在小院门口的人儿。

陈红燕的手伸着，方向是朝着院门的。

林薮猜测，她是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想要出去找人求救，可是还没走到小院门前就昏迷了。

她周身散发的气味，一下一次刺激着林薮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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