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玉公司召开了研讨会，讨论拍广告的具体问题。因为广告必须涉及到导演，摄像等等，于是李穆把钱惟也叫来开会了。这样，小小的房间里面挤了李穆，郭玉，冯玲，何盈盈，张娜，钱惟六个人。虽然何盈盈买了两张椅子，但还是不够分配，幸好她同时还买了一袋子一次性纸杯，茶总算是能够一人一杯了。

“那么，你想为我们公司哪一个产品做广告呢？”李穆问。

“我觉得应该先讨论要不要另外找一个地方做办公室，这里实在是太小了。”郭玉说，“玲姐你说是不是？”

冯玲从进来就低着头玩衣角，乘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时不时偷看李穆一两眼，听到郭玉叫她，茫然抬起头，问：“啊，什么？”

“姐姐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郭玉关切地问。

冯玲低下头，觉得很对不起郭玉，但又不想离开，说：“不用了，我没事。”

“那姐姐休息一下吧。”郭玉安慰她说，“看到没有，我们这里地方太小，冯玲姐不舒服也没办法休息……我的意思是，对我们李玉公司员工的健康不利，我提议要搬到一个比较大的地方办公。”

“等拍完广告再说。”李穆用一个拖字诀。等广告拍完，张娜回去省城继续发展她的明星事业，钱惟回去他的制片厂，冯玲何盈盈两个的兴趣大概也消退了，只剩郭玉和自己两个，这间小房间就够用了——大办公室谁都喜欢，问题是大办公室是要钱的啊。无意义的浪费，要尽量避免。“现在先说广告的事情。钱惟，预算你弄好没有？”李穆问。

“预算弄好了。”钱惟拿出几张纸递给李穆看，“10分钟广告的话，起码需要10万元。”李穆正想接过那几张纸仔细看，何盈盈抢先一步拿了过去，然后迅速的复印了六份，一人派了一份，原件又给了李穆，剩下那一份放进了文件存档。“这个预算还只是草稿……”钱惟有些惭愧地说，要是早知道要存档，他就写正式一些了。

“预计要做多久呢？”李穆可没空管什么存档。富贵地产集团以前请某个在mba上授课的管理大师来搞正规化管理与国际接轨，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公文的正规化，包括各种文件的存储和分析，据说只要有合适的模型，分析文件能够清晰地看到管理人员的能力，还能看到市场走势什么的——理论上当然正确，但问题就出在那‘合适的模型’上面，子乌那乱七八糟的‘有中国特色’的经济根本就没有什么合适的模型可以套用。结果原来怎么干现在还是怎么干，还要额外多费功夫去写文件。

“现在立即开始干的话，大概是一个星期左右吧。”钱惟看了一眼那几张纸确定了一下，“不过如果还要找别的演员，或者要做什么特技的话，需要的资金和时间会多很多。还有，兄弟们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李穆问。

“就是我们电影厂现在都是有活干才召集起来，没活干的时候就放羊。大家都觉得很没有安全感。”钱惟小心翼翼地说，“能不能让我们组成一个公司，加入李玉啊？”

“可以，不过这样的话，广告的奖金就暂时不能发了，就要打到你们公司的集体账户里面做流动资金。”李穆打定主意要用最短的时间最少金钱弄好这个广告，反正是没有钱赚的东西。他拿出一本产品介绍，对张娜说，“你挑一个做广告吧。”

“随便挑一个吗？”张娜问。

“随便挑一个。”李穆说，“反正哪个都一样。”

“我请求发言。”何盈盈忽然举手说。李穆准许之后，她说：“我觉得，既然具体产品做广告不会有什么效果。不如我们给李玉公司做一个整体的形象广告吧。”

“形象广告？”李穆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种谁也看不明白的，一会儿鸟一会儿飞机一会儿女人的那种广告？”钱惟问，“鸟舞白沙大黑鹰之类的？”

“就是那种。”何盈盈说，“可以宣传企业文化什么的。”

“我们的企业文化……我们的企业文化就是趁别人千辛万苦创业之后一时周转不灵，银行又不借钱的时候把人家的生意买下来，包装之后出售，这种文化怎么宣传？”李穆问，“难道拍几个匪徒跑进人家企业里面抢劫，然后打出一行字幕‘你一不小心，我们就来抢劫’？”

何盈盈反驳说：“吸烟还有害健康呢，那些企业不一样宣传得挺起劲的吗？别的不说，就说我们这么大的公司，总部在这么小的房间里，怎么也可以说是艰苦朴素了吧？”

“现在鼓励消费，艰苦朴素过时了。”李穆说，“你没看见我们市政府，区政府甚至街道办事处都争着起那么大的办公大楼，买那么多的公务车？那都是在费心尽力促进gdp啊。”

“所以，我们应该搬到更大的办公室去促进gdp。”郭玉忽然插嘴。

“拿自己的荷包去推高gdp……你把钱扔到海里还能听个响呢。”李穆说，“张娜，你还是挑一个产品来做广告吧。”

“这个不好，这个也不好……嗯……”张娜翻来翻去也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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