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本耀手拿报告，思虑再三决定让赵小海跟随自己一起去局办公室汇报接待市检查组一事。

“小海，走，跟我到局里汇报一下迎接这次检查的方案。”

惠阳县残联与县民政局同在县政府大院3号楼办公，同一栋楼还有县劳动局、人事局和教育局。民政局年后刚换了局，新局姓蔡，叫蔡明理。就在小海被打受伤的那段时间正式走马上任。

按照以往规律，本来马本耀应该兼任县民政局副局，老王局在时，曾经对老马提过多次，让他担任副局。俩人几乎同时参加工作，从小教员开始，又在一块儿从事了好多年的“四清运动”，然后又时间同在民政局一个单位共事，交往密切，个人关系不错。

“唉，算了吧，我和你差不了几个月，明年到点也该退休了，反正都是副科级，在现在这个位置上退下来，退休金还能拿的多点，就不占咱局领导职位了，我看基金会的小赵不错，到时候让他顶起来就行。”

老局想想也对，那时机关工资很少，比起残联这样的事业单位来，一个月要少拿十几块钱，老马有点舍不得。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换了新局不比以前，老马明白，别看自己的话在老局那里比较好使，现在新局答不答应就很难说了。既然小海前面发生的那档子事已经没太大的问题，关于提拔他的事情就该提上议事日程了。所以马本耀想借跟局汇报工作的机会，顺便把小海带上，给两个人拉拉线，相互介绍介绍，看情况再说。

“嗯，我知道了。市里要来检查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你们一定要做好充分准备。小赵，没事了，你先回去吧。马会，你稍等一下，我有事找你。”听完俩人的汇报，新局蔡明理把老马留了下来。

“老马，前几天你跟我谈的事情我考虑过了，小赵他不行，关于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研究，行吧？不要着急嘛，你还有好几个月才退休，哪有自己把自己往家赶的道理呢？”

县残联福利基金会会一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惠阳这么个地方，升个副科级干部一家人能打破头，局里那么多科才是股级干部，还没地方安排个副科级职务呢，无论从哪一点上考虑，也不可能轮到毫无背景关系的赵小海。因此，蔡明理绝无轻易答应的道理。

“你……，唉，蔡局，我这不是为了工作需要吗？您清楚，残联的工作，都是些伺候人的活儿，咱局里根本没人愿意干，所以我才向您推荐赵小海，小伙子历高、做事勤快，我看不错。”

“呵呵，老马，你说的的确是实情，也可以这样安排嘛，要不提拔赵小海担任副会主持工作，起码也是正股级干部，有些人想当还不符合条件呢，你说对吧？至于会的人选……，呃，咱们再考虑、再研究！”

别看蔡明理来民政局的时间不，可一把手是干什么的？就是统揽全局人、财、物的拍板人物，他之所以能够从乡位置上调到县城来，幸亏王书记和杨县松口答应，否则的话，他还在惠阳西北山区那个穷乡僻壤熬日头呢！

目前局里正缺两个领导职务，一个是副局，一个就是残联会。关于这俩职位，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人选：一个是县委王书记的老婆张晓梅，另外一位是杨县的外甥，在以前他那个乡镇中干校的司青滕，还有那个刚刚弄到手，在床上能带给他莫大快乐的美少妇。这俩人去哪个职位都行，不但都能解决级别问题，而且讨好了王书记和杨县，一箭双雕，自己这几天正琢磨该怎样向两位主要领导汇报呢。

“蔡局，事儿没有这样办的，当初王局在时，我已经跟他汇报过，他也答应了，咱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老马差点恼羞成怒，这不拿人不当人吗？噢，把人家赵小海当驴使唤，你们却安排个中看不中用的人来驾辕，根本说不过去呀！

蔡明理脸色一沉，这个老马怎么这么不懂事？听局里的干部讲，他和老王局关系不错，怪不得快退休了还在副科级职位上混呢，真是太不懂官场规则了，一把手也是你能要挟的？

“哎呀，老马同志，话可不能这么说，作为党教育培养的领导干部，咱可不能拿原则做交易呀，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局办公会还要专题研究，还要服从大多数同志的意见，你说对吧，当然你推荐赵小海同志担任会，我个人没任何意见，到时候咱们再讨论，好吧？”

蔡明理对赵小海并没什么偏见，也比较欣赏他，小伙子第一次接触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谈起接待方案来头头是道，对一些接待细节问题考虑的非常全面，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但论心目中的排名，他却要往后退。

两个人争执了一番，谁也没说服谁，马本耀只好起身告辞。他心里明白的很，事情多半是要黄了！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人情慢慢见涨啊，哼！不拿原则做交易，说得好听。

想当初自己刚参加工作时，完全是凭公心评价某位同事的工作、能力和业绩，根本不带任何私情，老王局之所以干到县民政局这个位置上，多亏了自己的大公无私，当时组织谈话和推荐时，马本耀第一个就推荐了他，因为人家能力确实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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