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中盛良薯仓廪实,九边风雨岁时丰(1/4)
作品:《朕真的不务正业》朱翊钧在见到李太后的时候,看起来没有提到潞王就藩之事,只是说武清伯府如何,但其实重点还在潞王就藩这件事上。
李太后没有说7800两银是小事,是小错,无论银子多少,这都不是小错,把手伸向宝钞这件事本身,只要让人发现就是大错。
既然已经被发现,无论如何严惩,都不为过。
李文全、李文贵能留下性命,只是因为他们无能的同时,也没有勾结朝中大臣,更没有勾结武勋,案子就是他们自己干出来的,案子完全局限在贪腐求利的范围,没有上升到政治性案件的地步。
但凡是李文全和李文贵两兄弟,跟朝臣勾结在一起,那这件事绝不会如此草草收场。
不是这两兄弟没找过,是朝臣们不敢,趁着皇帝离京,偷皇帝的钱,而且是勋贵和朝臣勾结,皇帝在南衙杀了622家势要豪右,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才参与其中?
万历十七年的腊月寒冬,是一个不寻常的冬天。
正阳门外的护城河结了冰,可是这冰面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冰面薄得像层琉璃,底下竟还浮着几尾半死不活的鲤鱼;
往日里吆喝卖冻柿子的老摊主,蜷缩在正阳门的墙角里,躲避着寒风,粗布口罩洇着深褐色的药汁,每声咳嗽都很用力,让人担心他有了瘟病。
霾气在檐角凝成淡紫色的雾绦,分明是晴天,阳光洒在霾上立刻变得光怪陆离,让天光看的有些瘆人,日头却像浸在桐油里的铜镜,在灰雾里浸出一圈毛边似的昏黄光晕。
寒风带着永定河底淤泥翻涌的腥气,掺着煤灰的细密尘沙,扫过了京师,连最聒噪的乌鸦都哑了声,缩在枯死的槐树枝桠间,羽毛上结满晶状的霾粒。
乌鸦突然抬头,振翅高飞,因为一队队的缇骑奔过,惊扰了所有的飞鸟。
让人不安的暖冬里,唯一让人安心的就是陛下一如既往的活跃。
京师百姓经常能看到皇帝的车驾,穿行在京师的街头,这给了所有人安心,至少陛下在,天灾之下的人祸,就能减轻几分,连武清伯府都因为不法被严惩了。
更让百姓安心的是,皇帝在年前下旨,推倒了一大片的皇庄,改为了田土,来年开春种植番薯和土豆。
从立水桥到朝阳门外六里铺,大约有两万亩地的牧场,叫做北苑,这里是皇宫的牛羊肉的牧场,专门供给宫里用度;
通州西南从钱,已经很多年没有涨过价了,各种铁器的利润其实也不是特别高,一把铁锄一百五十文,一把铁铲一百二十文,一整套的马具一银武都知道严嵩是个贪官,但就是没人能打倒严嵩。
张居正对严嵩的评价,大抵就是严嵩在给嘉靖皇帝遮风挡雨,这样皇帝、朝臣们就可以不用触及国帑空亏这个致命问题了。
张居正和严嵩都是首辅,当国日久,张居正的应对和严嵩不同,他挑开了这个脓疮,然后想办法让这个伤疤愈合。
“现在,朝廷有钱了,更加应该注意的是怎么花钱的问题了,而且也要注意,真的花出去,而不是一层一层的拨下去,最终兜兜转转都变成了私门之利。”朱翊钧说旧事,是为了当下国事。
张居正想了想说道:“严厉治贪治腐,这些蠢笨之人,尸位素餐也还罢了,若是都和李文全、李文贵这等,钱贪不到多少,还坏事,万历维新,万事不成。”
朱翊钧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张居正是反对反腐抓贪的,他的路线是治理裙带姑息之弊后,再进行反腐抓贪,因为姑息之弊不除,反腐抓贪只会变成党同伐异,而不是吏治工具。
高拱在隆庆年间多次反腐抓贪,最后晋党无一人被罢黜,就是典型的教训。
朱翊钧和张居正沟通了一下反腐抓贪的力度,考成法、吏举法再加上都察院逐渐可以履行职能,反腐抓贪的力度,可以继续加大了。
朱翊钧翻找出了几本奏疏,递给了张居正说道:“广西总兵戚继美、两广巡抚刘继文、广州府知府万文卿已经从镇南关撤离,撤兵引起了朝中部分御史的不满,在这些御史看来,安南和缅贼东西夹击老挝,这打的是老挝吗?打的分明是大明。”
“这些御史认为,就该趁此良机,大举南下,一战灭安南四大家,再次将安南郡县化。”
这几本奏疏,张居正都看过,而且也给了浮票,皇帝既然当面询问,显然是有些想法。
“陛下,此时不是再复交趾十三司的最佳时机。”张居正面色凝重的说道:“从国力、军力来看,安南毫无抵抗之力。”
“朝廷庙算准备钱粮,调集精锐京营佐以两广精兵,火铳火炮快速帆船齐上阵,让饱读诗书的笔杆子们从秦时明月书到现在,以壮声势,再写一篇荡气回肠的檄文,就可以出征了。”
“甚至还可以准备好最为苛刻的条件,逼迫安南四大家签署,再准备好《南征记》和《英豪录》,到时候又可以大胜特胜,对内威慑势要豪右听话,对外攻城略地,增加粮食供应。”
“看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好,但陛下,在出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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