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到了那里，只不过并未进屋，而是站在门口，好似料到吉衣炬会来。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蔚蓝色瓶子，瓶塞随手扔在了地上，令人沉醉的异香从瓶中飘出，让吉衣辰和周边站着的几个值守者脸上都有了些醉色。

飘香自醉，这是九天联盟统一酿造的灵酒，对修士来说也极为珍贵，是他们三人从商号里带出的宝物之一。

这酒是为了复兴商号而准备的，它不该在这里被打开。

吉衣炬轻快的脚步陡然一缓，他已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二哥...这酒？”

“这酒已经到了该喝的时候。”

站在门前的吉衣辰露出一个不如说是哭的惨笑，抬起酒瓶又狠狠灌下了几口，然后用衣袖擦去从下颌处流下的琼浆，微微侧开了身子。

吉衣炬顺着门与门之间的缝隙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吉衣立的身影。

他穿着睡觉时的便服坐在桌前，双眼虽然睁开，但其中未蕴含有半分神采。他忽而狂喜，忽而惊恐万分，忽而手臂微颤似要拍桌，忽而摇摇欲坠如要摔倒。

而在吉衣立的背后，还站着那个脸上画着油彩的怪人！

“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吉衣炬又惊又怒，大喝一声，一脚踢在枪柄，借势向前刺出一枪。体内真元狂涌，在枪尖前凝聚出一个极为微小的紫色漩涡，地面上的碎石灰尘全部被吸起，随着枪势在空中连出一条条灰黑色的细线。

这枪尖直奔了怪人的头颅而去，但两者之间距离太远，就算真元成锋也进不了怪人身前一丈。不过吉衣炬也没有变招，身子一缩，好似燕子归了巢，身子一放，好似绷紧的弓弦放了响，一缩一放之间，已经来到了门前！

“叮！”

一声金属交接的声音响起，吉衣炬的双手虎口忽然一痛，手中将要刺到怪人的长枪把握不住脱手飞出。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并没有看清是谁出手，只看到有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短刃，轻轻地搭在了枪杆之上。

“三弟，醒醒吧！”

吉衣辰的声音由小到大，最后如一道炸雷一般振聋发聩，吉衣炬的脑海一懵，无数在醒来后就逐渐被淡忘的信息，重新变得清晰、深刻！

他呆立在门前，脸庞埋在门前一块幕布下的阴影中，看不出悲喜。吉衣辰也没有再说话打扰，只是站在一旁，一口接一口的灌酒。

不知就这样过去了多久，吉衣炬才终于开口：

“那些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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