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北静老王爷找欧阳敦茬的机会,薛蟠向皇帝和司徒暄推荐了军校模式。旁人也罢了，唯水家老头极感兴趣，和尚一说完粗略便开始询问细节。

薛蟠干脆求取文房四宝画张图表,一面画一面说：“不止二位王爷，还有史家的玄机老和尚。宁荣二府军功赫赫,加起来只剩个贾蔷，还是个被海盗吸引的纨绔少爷。事实上贾家的兵法业已失传,何等可惜。”

司徒暄配合道：“委实可惜。”

“彼国做军校，最初并非为了培养将军。”

“是为了什么？”

“跟咱们一样，武勋人家满门纨绔。宁国府贾蔷和治国府马尞皆曾是无药可救的纨绔。水溶世子若打小交给东平王爷修理，说不定已经是京营节度使了。”

老王爷难免心思一动。王府公府难以教导孩子,交给老朋友调理倒是个法子。

“军校有一点和书院完全不同。书院的院首必须得是大儒，是书院的定海神针。然后另请几位盛名在外的先生。日常琐碎,什么交际啊、管理啊、采买啊,院首的管家来做都行。军校根本不能按这种模式。”

北静郡王问：“这是何故？”

“因为儒生纵然背地里走笔如刀,当面也依然笑靥如花。可军校教官很可能是您老和东平老王爷。”薛蟠竖起双手的大拇指,“二位哪怕每两个月争执一回，校长办公室也得每年重修六回。如若加上玄机老和尚，学校至少得准备二十四间校长室轮流使。”

司徒暄哑然失笑。“倒还不至于。”

“英吉利国的军校校长，通常会派性子比较圆滑、颇有几分手腕的贵族子弟。起先用德高望重之辈，比如咱们的忠安老王爷。后来发现根本摆不平一众老将军。”

司徒暄看看北静王爷：“确实摆不平。”

“后来他们皇帝灵机一动,用了他一个嘴甜心细、对兵事一窍不通的年轻外甥,临时学个小半年理论。没想到反成奇效。因为他能对每位将官都诚恳的表示，将军,您说的比那谁那谁和那谁都对。”薛蟠道,“起初贫僧也理解不了。后来联想到职工学校,教导的都是五大三粗大老爷们。松江职校校长杜萱、猷屿职校校长顾玉、京城职校校长贾元春,百分百既强势又周全的美女。”乃摇摇手指头，“这就叫百炼钢成绕指柔。”

司徒暄思忖道：“有理。”

“不是有理，是既成事实。”薛蟠道，“算人家帮咱们试错、总结经验。”他又道，“故此，军官学校的校长，贫僧也举荐用她们这种类型。”

北静郡王登时不赞成：“胡闹，军官学校岂能让女子主持。”

“那您老举荐位能调停您和东平王爷的人物儿。要日常管理长长短短，不是跟二王爷修颐和园似的成天打牌。”

“没有。”

“却又来~~”

司徒暄道：“你干脆举荐一位我们瞧瞧。”

此时薛蟠已画完了图表，向皇帝道：“陛下先瞧瞧如何？”

皇帝方才一直含笑看他们耍嘴皮子，闻言道：“给朕看看。”

薛蟠合十颂佛道：“陛下恕罪。此乃临时起意，贫僧思虑不周全。早知道预备几张。”

“你只管说，朕且听听。”

“阿弥陀佛，谢陛下。”

薛蟠展开图表，指着图框挨个儿讲述。若能添支激光笔，就梦回项目提案了。

这哥们的忽悠能力本来强，加之都是些新玩意、人家全无概念，大饼画得天花乱坠。皇帝等人皆不自禁轻轻点头。尤其北静郡王怦然心动——一批一批的学生入校，一批一批的学生毕业。总能挑到样样皆好的，本王单独开小灶。薛蟠还随口说了一句。“若遇上脾气相投的坯子，比女婿靠谱。你以为联手，人家每颗算盘珠子上都刻着斤斤计较。”

皇帝重头看了一遍道：“朕瞧着能行。就薛大人办吧。”

“不啊！贫僧不成。”薛蟠摇头似拨浪鼓。“陛下您饶了贫僧吧。”

司徒暄拍手道：“我就知道！他素来是只能说不能做的。”

“贫僧举荐个人。”薛蟠正色道，“京城职工学校副校长秦可卿女士。秦夫人为人实干，经验充足，行事四角俱全。宁国府乃武勋之族，借口上说得过去。”秦可卿去年得了个小儿子，周岁已过。算是完成家族任务、免除耳边聒噪。“再说军官学校锐气重，寻常人压不住。”

北静郡王道：“此女如何就压得住？”

薛蟠张嘴又闭上，扭头朝司徒暄使了个眼色：“哎，那事儿你跟先帝和陛下说过没？”

司徒暄摇头：“没有。我想着，她们也必不愿意尽人皆知。”

“靠！都不跟你父兄打个招呼？当年她姐姐不是还，啊。先帝没问你么？”

“彼时我人在东瀛。”司徒暄道，“等我回国来，他老人家大抵已忘记了。”薛蟠望天。

皇帝等人自然看着他俩。司徒暄求退去左右，皇帝准之。自从定王和薛大人进得殿来，欧阳敦一直小透明，此时才弱弱的问：“末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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