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玥！”虞沨看着前面跑得飞快的永玥，叫了一声。

永玥没有回头，只是最快的跑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时间过得并不久，他却感觉自己还是跑得太慢。

穿过坤宁门，径直进了坤宁宫的正殿，本来福儿和泽苍都在坤宁宫的正殿里，玮烨和煜煊也在，两人正逗着孩子，就见瑾蔷进来了。

“圣君，娘娘，十阿哥永玥往坤宁宫来了！”

“啊？”福儿一愣，今天忙着和两个孩子玩，刚才御花园的事她还没来得及知道。

“是为了佟贵人吧！”泽苍在一旁淡淡开口，他的神识比福儿高了不止一个层级，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

瑾蔷也将刚才发生在御花园的惨剧跟福儿说了一遍。

“让他进来吧！”福儿略一思索，没想到佟贵人会是这样的结局，还是让她在心底暗叹了口气。

泽苍和两个孩子也没有回避，永玥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没有必要瞒着他。

“给皇额娘请安！”永玥进门后头都没有抬，直接就跪下给主位上的福儿行了礼。

“母后！”跟着一起进来的虞沨站到了福儿的身边，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无奈，自己的母亲在面前死去，对永玥这样十岁不到的孩子来说，还是太残酷了。

“永玥起来吧！”福儿叹了口气，开口免了永玥的礼。

“皇额娘，”永玥摇了摇头，继续跪在地上，头也低垂到胸前，“当年永玥出天花生命垂危之时，是皇额娘赐下的药，才让永玥活了下来，现在永玥求皇额娘再赐一颗药，救救佟贵人娘娘！”

说着，又有眼泪顺着脸颊滴下来，落在撑在地上的双手之间。

“永玥，你先起来，”福儿说道，又对虞沨使了个眼色。

虞沨明了，走下来扶起了永玥，将人拉到了上面的位置上坐下。

永玥抬起头来才发现屋里的泽苍等人，愣了愣神，随即想起几年前自己到坤宁宫时看见的那个一闪而逝的身影。他仔细的观察着泽苍，一身黑衣，面容冷峻，身上还有肃杀之气，泽苍也没管他，只是抱着玮烨教她下棋。

永玥看了一阵，又转头看向一脸淡定的福儿，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开口问泽苍是谁。

“皇额娘，还有药么？”永玥此时人有些镇定下来，屋里的人也让他有些拘谨，自己所求的又是仙丹一般的灵药，让他从心里生出一阵尴尬。

“永玥，先不说佟贵人还有没有救，”福儿让瑾鸢给永玥端上来一杯茶，又用帕子将脸上和手上的血印擦干净了，才对永玥说道，“就算有救，本宫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皇额娘……”永玥抓了抓自己的衣袖，飞快的看了福儿一眼，嗫嚅道。

“而且就算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也不是谁去求都灵验的！”

其实永玥也知道，在御花园时，佟贵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他到坤宁宫，也不过心底的一点不甘心，还是想让自己的额娘能活过来。现在听着福儿的话，心底总算真正接受了亲额娘已经去了的消息，眼泪再一次滴了下来，站在一旁的虞沨默默将随身带着的帕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皇额娘，永玥知道了！”三两下的擦干了泪，抬起头来时，永玥的眼里有着迷茫，现在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前路该何去何从。

“永玥，你知道什么了？”福儿看着他迷惘的眼神，知道此时要把永玥点醒才行。

“我……”永玥想回答，却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该干什么。

“永玥，本宫知道，舒妃和佟贵人一向都是不去争什么，所以也教你不要去争去抢，只要平安活着就好，但是，今日发生的事你还没看明白么？并不是不争不抢就能平安活下去！”

永玥心头一震，抬头看向福儿，恍若大梦初醒，是啊，佟贵人娘娘平时是见事能躲就躲，从不出头，可今日不还是招来这样的大祸，甚至连命都丢了！

“皇额娘，我心中还是怕，”舒妃和佟贵人平时教了永玥太多的平和处事之道，此时要让他就那样下定决心，心中还是惴惴的，不是不能下定决心，只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开始去做。

“怕什么？”福儿轻笑了一声，“怕别人说你谋朝篡位名不正言不顺？”

永玥张了张口没说话，他还没有胆量敢像福儿那样把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大喇喇的说出来。

“永玥，你也去了上书房三年了，远的不说，这天下，在唐时姓李，在宋时姓赵，在元时姓博尔济吉特，在明时姓朱，在清时才姓爱新觉罗，那你为什么不能让它姓西林觉罗？”福儿上身前倾，略微靠近永玥，带给他一股压迫之感，“这天下本来就是无主之物，谁抢得到就算谁的！”

福儿说完又坐直了身，静静的看着永玥，直到永玥略微皱着的眉舒展看来，才接着往下说。

“想想，你额娘母家的佟佳氏也是大族，从康熙开始，爱新觉罗家的皇帝身体里就流着佟佳氏的血，包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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